将睡未睡。“别睡。”她眯着眼,见周岭泉又出了淋浴间,腰上裹了条浴巾,手里拿着条大浴巾,正半蹲在浴缸边,探了探水,将她的一些湿发从肩头抚去。梁倾睁开眼,觉得赧然,可惜一双手护着上面就护不了下面,有些无措。周岭泉表情平淡,把她像小猫小狗似的从水里拎出来,给她罩上浴巾,使她只露出一张脸,才说,“遮什么,也不是没看过。”周岭泉自己也还没擦干,头发湿湿的,眼神也湿漉漉的。他是瘦了,更显得肩宽腰细。还好,腹肌都还在,人鱼线上一滴水,往下探索着。梁倾望着那滴水,后知后觉地想,止疼片可真是人类福音,刚刚她还疼得死去活来呢,这会儿都有空欣赏周岭泉的胴体了。浴室里只开了洗漱台那头的一束灯,他们共同陷在明暗的交界处。□□又清醒地相对。“看哪儿呢。”“没 没看哪儿”梁倾咽了咽口水,从他裆部挪开视线。浴室里又湿又热,她有点缺氧。周岭泉声音低沉地轻笑。他今晚似乎特别有耐心。梁倾干脆得寸进尺,伸出两只胳膊,半阖眼睛,冲着他,像小孩儿似的耍赖,说:“那你干脆好人做到底,能抱我去吹吹头么。”周岭泉又将她裹到床上,开了最低档的暖风。梁倾眯着眼,见房间那头的落地灯开着,在这一头的墙上映出两人亲昵的影子。她记起小时候有一回,晚上转醒,透过天青色的纱帐,看到林慕茹在给梁坤拔白头发。那天没有灯,但月亮打着西窗,他们的影子也是这样,成双成对的。“好些了?”“嗯。”“仗着酒量好,喝这么多。”“ 做这一行早晚也免不了,在老板面前总不能怂吧。”“啧,你还挺有事业心。”“讨生活而已”“想当合伙人?”“早得很呢”药物起了作用,她比刚才舒服了,像只顺好了毛的猫儿,任由他摆布。“喝之前桌上先多吃点肉,再垫点酸奶。管用。”梁倾思绪顿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是在教他怎么应对这些。也是,他这个行业才是酒桌文化的重灾区。“别混着喝。一滴都别混。”“嗯嗯”“能推就推,能装就装,跟着合伙人pi股后面意思意思就行。你那点酒量,留着必须得喝的时候。别傻啊你。”“嗯嗯 你好唠叨啊。”梁倾眯着眼睛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