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萱一颗心提了起来,那抹难以捉摸的刀光甫收割一条人命,又往自己挥来。她镰刀敲地,荡开大片法则,藉以拖延一瞬,再展开镰刀刀法,拦截关绍瀰的太刀。
在双方兵器即将交接的时刻,关绍瀰倏然停止了动作,眉头一蹙,不解的回头看去。冯镜亚身上居然在发光,流失的生命力正快速回到他的身上。
远处的诗苹俏脸沉下,「这么快就把我的力量用掉了?」
正如同欧文先前制服冯镜亚的手段,诗苹预留了一份生命法则的力量在冯镜亚身上。这种力量不是说给就给,对授予方的消耗十分大,只能给经验不足的冯镜亚,而且只有一次。
诗苹的力量注入身躯,冯镜亚在一阵剧痛中甦醒,也意识到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不能再失败了。
韩清萱见关绍瀰注意力被吸引,镰刀从腕下探出,一推一压,务求第一时间压制对方,关绍瀰已经被镰刀刀刃给包围起来。
关绍瀰不买帐,她将太刀拉起,坐马沉腰,以巨力撞开韩清萱往后拉的刀刃,本要杀向韩清萱的她又再次转身,挥刀抵御冯镜亚的子弹。
两人事先完全没商量到任何对策,虽说都是拼命想要干掉关绍瀰,但没配合好,对关绍瀰来说,就只像是对付一个能使用两种武器的敌人罢了,她单靠着一柄刀游走在两名高手之间,一点压力也没有。
除了刚才的联手稍微有些默契,现在看来,这两人不只相互有意见,攻击时还会相互牵制,徒添不必要的伤害;这种各自为政的攻击,要不是在战斗,关绍瀰看了都想哈哈大笑。
不过关绍瀰也不是很轻松,关绍雨直面商芷殷,后者的威胁不是一般大,她必须尽快去回援亲姐。她以极其逼仄的角度避开笼罩她的镰刀,足尖点地,再度杀到冯镜亚面前。
冯镜亚死而復生,柔和的生命法则充满身体,导致身体素质又有不小的提升。他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总算能勉强看清琳瑯满目的刀影。
他先是错愕一阵,随即凝神以待,一柄长剑招之即来,各种元素浮沉,隐约护住自己的罩门,一往无前地跨出步伐,往前刺出。
关绍瀰眼见就要撞上冯镜亚的剑尖,刀势收起,垫步划开一个圆融的光盘,逼退各种偷袭过来的元素,再灵巧一转,笔直的刀刃似是有了生命,如同蛇类吐信一样缠上了冯镜亚的长剑。
冯镜亚感到传来长剑上的力道方向难以捉摸,不及反应,长剑一下脱手。
他又唤出一把长剑来,与滑不溜丢的太刀纠缠在一起,这次他左手持枪,趁着双方混战时偷袭。
此时韩清萱又偷袭过来,关绍瀰狂翻白眼,连头都不回,跟冯镜亚虚晃一招,往后一退,一刀从胁下探出,韩清萱闪避不及,肾脏直接被穿了一个洞。
关绍瀰踹开韩清萱僵住的身体,拔刀,刀势再变,刀光急如骤雨,虚实不分笼罩前方,将面前满天飞的子弹全数击落,还有馀裕衝破冯镜亚的防御,眨眼间,冯镜亚纵使拼命格挡,肩、颈、臂、腰、腿、踝还是纷纷负伤见血,节节败退。
关绍瀰穷追猛打,韩清萱忙于稳定伤势,有心却无法支援,冯镜亚一下子就成了一个血人。
攻防之间,关绍瀰又呼出一口混浊的气体。
第二次,韩清萱心里默数,只是不知道商芷殷说的呼吸到底是几次。
面对刀法千变万化的关绍瀰,彼此交手过的韩清萱与冯镜亚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那怕面对难以击杀的雾灾、面对彼此,都还没有这么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身上的伤口也随着时间流逝不停增加,两名仇敌皆是浑身浴血,好不狼狈。
冯镜亚身为主要的目标,承受的压力并非常人可以比拟,要不是关绍瀰在他的领域下需要抽刀抵挡四面八方袭来的风刀、冰矛,被分散的火力正好抽不出空档给予致命伤害,哪能活到现在?
冯镜亚燃烧脑力,领域扩展之下直接覆盖自己与关绍瀰,关绍瀰除了动作出现些微不畅之外毫无影响,毕竟她到前为止都还没使用到法则,所以不会因为法则被压制而导致身手出问题。
关绍瀰蹙眉,心道,没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冯镜亚也不管用力过猛是否,直接在自己的领域里爆发自己最大的输出,四公尺见方的小战场霎时大放光芒,各种元素疯狂轰炸着中心的关绍瀰与冯镜亚。
关绍瀰暗道不好,挥洒大片刀虹,以各种角度偏开刀刃击碎袭来的元素,彷彿一柄银亮的伞开在头顶;而她将周身流转的法则领域透出薄薄一层,消化掉自己故意疏漏掉的攻击。
在这领域内,冯镜亚自然不担心会被自己弄伤,总算扳回一城,但本身承受的消耗无比巨大,才过十秒,他就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即将衰竭。
然而,他并非孤军奋战。韩清萱在能站稳的瞬间就蹬地杀来,拖在身后的镰刀带着强大的动能,在冯镜亚即将崩溃的时候封锁关绍瀰的退路。
「有意思。」
关绍瀰被前后夹攻,感受到不小的压力,她只是稍微蹙眉,往左踏出半步,身为高超武者的判断使她在空中将太刀停下,定格在一个极其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