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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 / 2)

珑月可怜巴巴的,不明所以,将手中一路不舍得丢掉的李子放回案几上,她蹙着眉头埋怨:“为了四颗李子,我鞋都湿透了”语罢,她掀起了裙摆,一看登时哀叹起来。“都是泥巴,好脏啊!”珑月可是个爱干净的小姑娘,她在哀嚎声中迅速蹬去浸满泥水的丝履,紧接着褪去一双紧贴着足的罗袜。一双鲜少得见天日,小巧莹白的玉足暴露在这室光之下。玉足白嫩,似那上等的羊脂白玉。十个脚趾圆登登的,许是害羞,可爱的蜷缩着,透着红粉。郗珣怔了下,忽的俯下身,握住那节细白脚腕。“阿兄!”珑月不明所以,却被兄长的灼热掌心烫的一惊。只见郗珣不知从何处寻到棉帕,替她慢悠悠擦拭足上沾染的泥水。芝兰玉树的君子喉结微耸,喑哑含糊道:“当心着凉——”外边依旧大雨滂沱。晋陵长公主面上染些氤氲水汽,她携着文茵缓步移往厢房,听闻婢女说起兄妹二人被忽如其来的雨水淋湿。“方才我便说要下雨,想必珣儿是没听我说话。竟然闹出此等笑话。”“罢了,今日便都在这寺庙中住上一宿罢了”文茵紧随晋陵长公主身后,晋陵长公主打算去看看那对落汤鸡兄妹。她正掀开门帘,迈过门槛,脚步却忽的顿住。文茵不明所以,“公主——”作者有话说:郗珣:“别乱说,本王真的只给小姑娘擦擦脚。” 孩儿这时节雨水来的多, 断断续续落了两日。王府四处花街地石,都浸染了潮闷湿气。自大相国寺归来,晋陵长公主便回了王府之中。这日清早, 屋檐下仍落着雨水,闷青的天边将将透出一丝光亮来, 晋陵长公主便使婢女往浮光院中传话。“大总管, 王爷可是醒了?公主请王爷去用早膳。”长汲不想晋陵长公主起的这般早。他闻言往屋中望了望,只见阖起的门窗内一片寂静。长汲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奇怪, 主子爷虽政务忙,往常便是夜半里才忙完睡去, 这个时辰也是该醒来的。许是主子昨日往相国寺中去过于疲累, 以至于今日起的较之以往晚了些吧。他淡声道,“王爷尚未醒, 等王爷起身, 我便传达公主的话。”那婢女又在廊下立了一会儿, 终归没见里头声响,便转头朝长汲道:“大总管,长公主吩咐,您若是有时间,便也去她院里一趟, 她有府上事寻你问问。”长汲隔着长廊往抱厦外瞧了一眼, 也不敢耽搁,当即便应下。晋陵长公主所在的庭院, 自延廊起一路往内行走, 便见到许多壁画蒙尘颜色新亮。这些还是当年先王迎娶晋陵, 二人新婚时王府中寻能工巧匠绘画的。如今二十余载光景过去了, 恐怕也只有那些壁画仍宛如新作。长汲匆匆赶到后, 便听到半卷起的金丝帘内,晋陵长公主正与文茵低声抱怨。晋陵长公主以往在朔州时抱怨天冷,如今回了她生长的上京,又转头嫌弃起这闷热炎雨天。四处也走不得,衣裳总是潮着不舒坦。长汲站在廊下避着雨水,不打扰内室中长公主的抱怨之声,只等里头人话说完了,隔着帘才晋陵长公主请安。晋陵长公主依着榻沿而坐,虚握手中佛珠,妙目微阖。她听到请安声,便道:“珣儿没过来?”长汲回她,“奴才出来时主子爷室中还没见动静。”“本宫听闻珑月身子不适?请了女医过去?”瞧着是关切的话,却听不出有几分担忧的语气。长汲心道哪里是不舒坦,是姑娘上回小日子肚子疼的厉害,女医们皆是吩咐,说女子癸水期间不能惹上寒气。而昨日姑娘避无可避染了雨水。主子心中记挂此事,连夜吩咐女医过去仔细瞧。长汲这个宫中生活了二十载的精怪,自然是闻风知雨,此日他依稀觉察出长公主的态度微妙,话在嘴边绕了圈没说出口。他也是忽然间意识到,主子与姑娘

这二人间的举动是否太过亲密了些?往年倒不是他睁眼瞎,只因彼时的珑月还是个三寸丁,又生的圆润可爱,而王爷如此神姿高彻不近女色之人,谁会心思不正会往那处想?只是如今到底是与以前不一般了——姑娘长大了,该定下婚事了,兄妹二人这般亲密,传出去终归不好听。长汲想的多了,便是一阵沉默,叫文茵都忍不住提醒这个老人,“大总管?公主问你话呢。”长汲眉眼低下去,含糊回禀道,“昨日姑娘从寺中回来染了雨水,许是受了凉。”晋陵长公主指间盘着佛珠,闭着眼睛,许久才绵长的嗯了声。她早知这老滑头嘴里必问不出话来,便也没继续追问,只怅然道:“如今珑月年岁倒是大了,我在宫中时还总想着她小时候那个胖乎乎的模样,转眼便是能出嫁的年纪了。”文茵在一旁笑着应和起来,“奴婢也算是瞧着珑月姑娘长大的,小孩儿长得确是快的紧,一年一个模样,如今真是大姑娘了。”长公主又询问了长汲府上事务,旁人府上递来王府的请帖,喜丧诸事。长汲不敢耽搁一一回答。“常山长公主、琅琊王府上兴办过筵席,都往王府递过花帖。公主您那时在宫中,便也没去唠扰您。另有几家公侯府也来了请帖。”晋陵长公主听着,觉得没甚么意思,她素来不喜欢这等场合,只略微叮嘱长汲几句,便摆手叫他退下。等人走了,晋陵长公主才对文茵道:“你随本宫四处逛逛。”文茵只觉诧异,外头下着瓢泼大雨,如何也不方便四处行走。但她不敢劝阻,只好差人备上软辇雨伞,一路跟随。晋陵长公主在朔州的王府生活了二十余年,对这京城的燕王府不过是郗崇与她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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