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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 / 3)

“娘娘……”“去吧。”朱颜挥了挥手,瘫靠在身后的隐囊上,无论是英宗生母,还是狗皇帝的生母,都活到了儿子十三四岁时才病逝。作者有话说: 生死一念芙华宫的宫人内侍, 在两年多以前,彻底更换过一遍,新换上来的, 都是狗皇帝的人或是经他的人精细挑择过, 因此,朱颜没想过,这次皇后清查内外勾结一事,会查出芙华宫的人。香草在第三天夜里被杨新带走。当时未惊动朱颜, 她连着两三日未阖眼,那天夜里撑不住, 昏了过去, 次日晌午清醒过来,才听说此事。“只说是问话。”“问什么话要把人带走?”朱颜望向曲姑。“香草临走前, 让奴婢和您说一声, 重华宫的芝玉姑姑被抓了。”“芝玉?”朱颜觉得陌生,但香草特意留下这句口信,必定有缘故, 忽然间记起来,之前卫庶人有托人带话给她,希望她救她一命, 卫庶人所托之人,不会就是这位芝玉姑姑吧?想到这里,朱颜心里立即不安起来,狗皇帝最喜欢搞牵连与迁怒, 如果芝玉是卫氏的人, 被发现后, 扒出萝卜带出泥, 香草便是那个被扒出来的泥,才会被带走。狗皇帝甚至会疑心,她之所以会知道那个隐秘,就是卫庶人托人告诉她的,作为传话人,香草肯定也活不了。“香草现在人在哪里?”朱颜急问道。“奴婢有派人去打听,昨晚上,她先是去了乾元殿,见了皇上,之后,就被送进了暴室狱。”曲姑回道,也是因为送进了暴室狱,她才会告诉朱颜。香草是跟着朱颜一道长大的婢女,两年多以前,芙华宫的那桩大变故,香草是唯一留下性命的宫人。其余人等,坟头草都三丈高了。听到暴室狱三个字。朱颜早已如轰雷掣电,心忧如焚,“我这就去暴室狱。”“娘娘,您尚在禁足中。”曲姑连忙提醒,又压低声音禀道:“香草不知怎么牵扯到一桩卫庶人的勾结案中,至于香草提到的重华宫宫人芝玉,奴婢也打听到了,昨夜里,已在暴室狱中受杖刑毙命了。”进暴室狱的人,多半扛不住刑罚。朱颜脸色一下子苍白,人一旦进了暴室狱,就很难囫囵全乎回来,而能从暴室狱把人提出来的,整个禁宫只有狗皇帝以及刘皇后,香草在进暴室狱前,先去了乾元殿,刘皇后肯定不愿再插手。想到这,朱颜猛地抬头,盯着曲姑问道:“曲姑,我在禁足中,如果我要见皇上,你来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曲姑一听这话,突然跪下身,“禀娘娘,奴婢上次替娘娘传话后,皇上还曾对奴婢说:如果娘娘主动开口求见,娘娘的禁足令,可立即解了。”朱颜听了这话,面上未见喜,反而瞬间变得极难看,最后化作两声冷笑,“也难为你,一直引我上勾。”“奴婢不敢,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娘娘。”曲姑忙请罪,又劝道:“奴婢只是希望,不管什么事,娘娘当面和皇上说清楚,总比憋在自己心里强,况且,皇上既说了这话,想来是极愿意见娘娘的,见面三分情,娘娘求一求皇上,不说香草,或许四殿下也能要回来。”从芙华宫到乾元殿的路不远,坐轿大约一刻钟左右。这条路,朱颜已两年多没有走了。她原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再踏上这条路。自五皇子降生那日,天放晴,近来一直碧空澄澈,南风和煦,初夏午后的阳光,透着一丝炎热,朱颜候在乾元殿前的丹陛下,等着张大总管张忠国去通传。这趟出门,朱颜只带了曲姑一人。不管是为了香草的性命,还是为了要回儿子,她都必须来,必须走这一遭,至于结果会如何,朱颜头一回不敢去多想。等候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许久,不见张忠国出来。“娘娘。”曲姑见朱颜转身要走,忙拉住。“你在这儿等我。”朱颜推开曲姑的手,向来散漫的目光中,难得透着一股子坚毅。勤政堂居于正殿河清殿左侧,与右侧的养心堂遥相对应,方才张忠国说狗皇帝在勤政堂,朱颜上了台阶,沿着廊沿往左边走,到达勤政堂门口,抬头,望着敞开的大门,及门内那道珠帘,停住脚步,凝视了片刻。突然走了进去,伸手掀起帘子,伴随着清脆的珠玉叮当声,步入了殿内。“朱美人,无宣召,您不能进去。”守门的两名内侍反应过来,急忙追上阻拦。“朱娘娘,您……您来了。”张忠国站在堂内燕翅案几左侧,回头看到朱颜,心里一惊咯噔了一下,又释然,这么直接闯进来,倒像是这位娘娘的作风,毕竟离他进来通禀,至少有两刻钟了,能耐心等上这么久,已经算奇迹了。朱美人的行为,他身为下人,不好评说,只能对冲进来的两名内侍,狠瞪了眼,门都看不住。又朝站在燕翅案几前的皇上,扑通一声跪下,自他进来通传后,皇上就一直没表态,没说见朱美人,也没说不见,冷着张脸,不停地在写字,可周身的气息,却越来越凝重,如坠飞雪的寒冬腊月天。使得他不敢动弹,只能在旁边站着。刚刚朱美人冲进来,他明显察觉到皇上握笔的手,停了下,万千思绪只在一念间,张忠国连忙跪下请罪,“陛下,奴才有罪,奴才没管束住人,请陛下责罚。”那两名内侍一见张总管都跪下请罪,几乎是下意识跪下磕头请罪。此起彼伏的请罪声,打破寂静,显得十分的嘈杂。“闭嘴,都给朕滚出去。”

一声喝厉声响起,所有的声音,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张总管连忙爬起来,飞快地退了出去,顺带把门口两个倒霉蛋也拉走了。堂内重归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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