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结束贺灼那头的工作,梁倾收拾东西往芳草地赶。她与宋子虞约在芳草地见面。宋子虞总算结束了她的环球旅行计划,回到北京,最近刚刚开始在她父亲的公司开始上班。不过她倒真不是去享福的,据说她父亲把她丢到了公司在通州的一个中转仓库做基层运营岗。宋子虞一边大快朵颐着酸菜鱼,一边对梁倾大倒苦水。据说那中转仓库地处偏远,鸟不拉屎,附近别说奶茶了,就连黄焖鸡米饭或者麻辣烫之类的都没有。她住的员工宿舍,窗子漏风不说,热水还只在十点之前供应。她逢周末才有时间‘进城’一趟。“你爸也真是舍得你这个宝贝女儿。”“我妈说的没错。男人,心都狠。”梁倾笑倒。一顿饭的时间,两人谈天说地,说的最多的还是从前在衡源时的事情。一同吐槽了方建当时的种种倒胃口事迹。但她们默契地未再提张佩宜。梁倾这才得知,她离职后不到半年,不知为何沈欣也离开了衡源加入了港城某律所,还带走了徐悠,在那之后不久,方建也离职了。只是其间因果关系她们都只能猜测。“我爸一直很欣赏沈律师。那时候我刚去的时候就交代我多向她学。据说她前夫也是很厉害的。”“前夫?”“是,她前夫是这儿一国企高管,但好像婆家特难缠,生了孩子之后催她放弃工作,做个家庭主妇,别在律所干了。她一气之下就离婚了,争取到了抚养权,带着孩子去了南城。”两人吃完饭,又手挽手地去买奶茶。等待的时候,宋子虞眨巴眼问梁倾,说:“梁倾姐,我能不能,问你一个,私人的,小小小小问题。”梁倾笑,大概猜到她要问什么,说:“你问吧。”“周岭泉 是不是你男朋友”梁倾笑笑,点开手机屏幕,上头是他二人在新西兰的合影。“靠!”宋子虞激动地大叫一声,“我就知道!呜呜。”“不过,其实那时候在南城的时候我们还没有在一起 ”“我懂我懂,”宋子虞一副‘我啥都懂’的表情,快乐地说:“都市男女,极限拉扯什么的我最喜欢了。”由于通州娱乐活动实在缺缺,宋子虞现在是某绿江小说网站言情频道的忠实订阅者。最近刚开始看一篇都市言情文。非常喜欢。“你咋看出来的。”“其实最开始是在prter的时候,那天早上我看到他送你。我这个人,别的都不太行,但是视力很好 不过离得很远,我也不是很确定的。”“那后来咋确定的。那次咱们去兰桂坊玩儿的时候?”“不是,其实是在南城湾的时候我就觉得八九不离十了!”“为啥?”“因为开会的时候他一直看你!一直看,一直看!”梁倾低下头,掩不住笑。其实距离那时做南城湾项目也才一年多,回忆起来有些恍然,但却记得那时的一些心情,还有别人提起‘周岭泉’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许多酸,和一点甜。如今他们在社会意义上属于彼此 —— 身体和心灵。像小时候向往的糖果玻璃罐子,一整罐,满满当当,终于被允许捧在手里,却反而有了诚惶诚恐的心情。两人吃饱喝足,又看了场电影,十点过,周岭泉从医院来接她,宋子虞自己开车回了西边的家。梁倾本还问她要不要与周岭泉打个招呼,被宋子虞果断拒绝了。她说她之前还点评说他pi股翘来着,实在没脸皮见本人。梁倾上车时,周岭泉看她脸上带着笑,便问她“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梁倾便把宋子虞说的转述一通,又问:“所以你那时候在会议室,为什么老看我。”“好看呗。不然我看谁,看那些老头子算计来算计去么。”周岭泉趁着红灯,扣住她手。“你今天是不是特别忙。我白天给你发微信,你都没回。”梁倾笑着问。“刚刚休假完,事情多,张阳他办事细致,但就是不敢拿主意,什么都要来问。你跟他打过交道的,这人可烦了。”他人略显疲态,虽是抱怨,但语气却在撒娇。梁倾摸小狗似的,摸他下巴上的胡茬,说:“医院那边怎么样。”“还是那样,脾脏出血止住了,但年纪大,恢复起来慢。我妈说,他白天醒了,问了两句岭章的事儿,就又睡过去 对了,明天早上我得飞趟港城,有些事情要处理。”他语调轻松平静。
因他未说归期,梁倾便问:“六号南佳给小馒办周岁宴,请我们去玩儿呢,你赶得回来么。”“我尽量。”回到公寓,周岭泉先去洗漱,梁倾窝在沙发上刷微博,忽然宋子虞跟她发了条微信。她点开一看,是一则新闻,港城某官媒的最新快报,说新宏邦内部人员举报,周启辉涉嫌一桩与政务司某高官有关的巨额行贿贪污案,涉案金额上千万,现在已被廉政公署带走调查。她正逐字看着,宋子虞又发来一则,这次是港媒小报,标题是:‘狸猫换太子,新宏邦陷行贿丑闻,周岭泉身世成谜。’里头内容便是有人爆料,汪家英 游乐园十月四日, 飞机于午间落地港城,张阳昨夜半夜就回来了,早晨亲自开车来接, 直奔新宏邦的新闻发布会现场。周启辉作为公司董事牵扯进廉政司接受调查, 股价一落千丈。周岭泉拉开后座,问:“廉署那边有消息了?”“有了,今天下午移交律政司, 刚刚的消息。”“明白了。”移交律政司,必定是有了相对确凿的证据。周启辉这次怕是难逃罪责。张阳趁红灯, 回头说:“发布会的稿子在您手边的文件夹里。”“周绪涟那边什么反应。”“锦立资本今早举牌了, 您看到了么。”“嗯。”“这已经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