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昏昏沉沉回到家里,刚进门林姨便一脸诧异地看到了我,担心地想上前问我几句,可我早已疲累到极致,和她点点头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丢下包包和外套,把疲惫的身体用力甩在了床上,内心终于恢復了一些平静。可是接踵而来的各种问题仍然持续不断地充斥大脑。项目创意被抄……程海夏真的不知情吗?我们的项目定位又该如何是好?还有……我又为什么会再次想起穆夏昀的记忆?难道是因为程海夏的关係?安雪儿在一开始和我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作程海夏不去英国就得与她联姻?难不成那时候程海夏与穆夏昀不告而别,是为了逃避与江雪集团的企业联姻?可他分明在记忆中对着我说他爱上了别的女人……难道这就像闵弦曾经说的……记忆可以虚构,所以大脑骗了我吗?还是只是安雪儿在套我的话……而我直接被她给骗了?我摇摇头,心里鬱闷得不行,想找人倾诉,却想到知道这种事情的人,除了闵弦也是没谁了……可这件事关于程海夏,要是和他说了,他又该和我发脾气了……想到之前他因为我和程海夏的事就生气成那样,我果断地摇了摇头,纠结地低着头苦思,却突然灵光一闪。拿起手机赶紧拨了通电话,却没想到才嘟了一声对方就接了起来。「喂?」「现在有空吗?」「要干嘛?」「有件事想找你参谋参谋……」「没空。」拿出了杀手鐧,「……我请你吃饭。」「在哪碰面?」翻了个白眼,这转得也太速了,「就在你公司附近的那家中式料理店见吧。」掛了电话,稍稍整理了下仪容,擦掉了泪渍和花掉的妆,就赶紧出门。坐车到达目的地后,刚走进店门口,就看见韩澈坐在角落边的位子滑着手机,不经意抬眼见到我时朝我笑了笑。「还没空呢,说要请客还不是来了。」我调侃他几句。他喝了口水,挑眉,「免费的饭就在眼前,怎么不蹭?」没搭理他,我伸手想看看菜单,他又开口:「我已经点好了。」愣了半刻,「你怎么就知道我想吃什么了?」神情有些凝滞,过不久轻轻一笑,转移话题,「不过你找我干嘛?有什么事情?」「难不成你老公的公司岌岌可危?要来搬救兵?」「说什么呢!我只是……想找人聊聊而已。」听到我这么说,有些疑惑地瞄了我一眼,「发生什么了?」「我……」和韩澈说完了心底的烦恼,刚好餐点也都上了,我们便一边聊着一边地吃起了饭。虽然这些食物不是我自己点的,吃起来却意外地顺口,没有哪个部分是自己不喜爱的。在心里惊讶着韩澈竟那么会点餐,他突然开口,「所以意思是……你恢復了一些记忆,只是这些记忆都是和程海夏有关的?」「对……全都是他的片段,就像从脑海里闪过的一样。」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却疑惑地抬眼看向我,「不过,你这种事找我干嘛?你老公以前不是医生吗?」有些结巴,「我……总之,找他讲这些事,不太好。」他喔了一声,「怕他吃醋?」脸微微一红,「没有好吗!?」
「只是找我出来你就不怕他吃醋吗?」「你这个损友又不一样……更何况,我现在也只能找你聊了。」给我一个没好气的表情,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后就关了静音盖了过去。正开口想问他怎么不接,韩澈却又微微正色,「……行吧,可是你这记忆事怎么触发的?之前你看到程海夏,应该都没有这种反应吧?」想到之前被程海夏带到以前居住的小区,结果后来突然昏倒的事,「……有,只是那次我昏倒了,有点像在做梦,昏昏沉沉的。」韩澈眉头皱了皱,撑起了下巴,「有亲密行为?」愣了一下,难为情地别过视线,「上次那个太久了我、我忘了,只是今天……他……吻了我。」「我想拒绝的,我想躲开……可是身体……」他细细地盯着我,接着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擦嘴,「我知道了。」「你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意外地瞪大眼睛。「虽然你没有穆夏昀的意识,而是你的心脏带有记忆,但照理来说你的身体应该也会存有记忆吧?也许……是你现在的意识无形中压抑了它们的出现?」「可能那些记忆在你醒来后一直被尘封着……在你和程海夏的接触下后就慢慢被打开了?」听他说完这一长串,脑海里突然想起闵弦说过的细胞记忆理论……「细胞记忆理论,是由美国亚歷桑那大学心理学家加里·施瓦茨提出来的。说的就是器官移植后人的思维、行为方式改变,是受移植器官的细胞基因影响造成……」也就是说,穆夏昀的记忆一直都在,可因为这颗心脏的影响,我的思维与行为受到了凉安意识的支配……难道真的像韩澈的猜测,凉安的意识无形中压抑了穆夏昀的记忆!?「这意思是……我还可以同时拥有两个人的记忆了?」我惊讶地开口。「不知道,但听你说的确是这个情形啊?」没有预料到这种状况,我突然有点慌,「这……那、那我究竟是谁?」「你还是你啊。」「啊?」「还记得我在纽约时和你说的?」「你因为这场手术就像重生了一样,没有记忆、没有过去,没有往事的包袱,就代表你是新生的、是自由的。」「现在这些记忆浮出水面,就把他当作小插曲就好了,未来的选择才能决定你是谁啊?」「过去并不代表什么,穆夏昀,既然你现在有了好的家世背景、好的工作环境,就利用这些资源活出你想要的人生……」他放下了手上的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