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姿势,试着挣扎想推开他,却被他一手按了回去。「怕什么,你不是穆夏昀吗?还是你被我说中了,根本就是凉安?」听到闵弦这句话我瞬间停了要推开他的动作,下意识地撇过脸不敢再去看他。要和他坦承一切吗?才和他相处了快两个星期,我也是昨天才了解到他的生活环境和家庭背景呢,我能相信这个人吗?脑海里又突然出现第一天到他家时闵弦和我说的话……我们是双方互利的关係……如果我对他而言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怎么办?如果哪一天我们和大家宣布离婚了,他把这些消息放出去怎么办?此刻面对的可是心思深沉的腹黑冰块男啊,我可不能因一时大意一不小心赔了未来的安稳日子吧?脑子里一片复杂,最终还是决定留些后路,装模作样地轻轻笑了一声,「……我只是觉得,我们距离有点太近了,我不太习惯。」听到我的回话,闵弦唇边的淡淡笑意渐渐退去,又换上了一贯的冷淡表情。沉默几许,他又缓缓开口:「……穆夏昀,我改变主意了,我们再做一个交易吧。」「什么?」「我可以私下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但你也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如何?」听到他这意外的提议我有些讶异,于是疑惑地问:「你想知道……什么?」「你恢復记忆的事。」又听到这突兀的回答,我愣了半秒,「为、为什么?」「我认为你很适合成为我下一个课题的研究对象,关于人体心脏和大脑记忆的关係……」「我要知道……你恢復记忆的全过程还有细节,如何?简单吧?」我低下头微微思索片刻……如果要靠我自己的力量解开凉安与穆夏昀各自的谜团,一定是力所不及的,但如果有闵弦这个握有眾多资讯和权力的人帮助我,而且我只要告诉他恢復记忆的细节,这岂不是一个低成本、高效益的好交易?我在心中决定了答案,坚定地看向他的双眸,「我要知道,给我心脏移植的女孩是谁还有怎么找到文少勋……」「好。」闵弦说。「还有,对我的事,你要绝对保密。」他轻轻勾唇,「成交,我去帮你办出院手续。」说完,他轻松起身,拿起胸前口袋的钢笔在病床旁的纪录本写了些什么,接着就像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走出病房,我有些无言。他这阴晴不变的个性加上那极高的洞察力,真的能分分鐘把我给吓死。但看来我和这货现在除了假夫妻还是盟友了。真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回程的路上我们俩谁也没说话,我失神地盯着车窗外车水马龙的喧闹景象,胸腔感觉空荡荡的,像是少了点什么。虽然现在有了闵弦这个盟友,可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医师需要对患者的医疗史彻底保密,我实在因为与他假结婚实利益交换的约定对他没有太多的信任感,甚至现在想来我还不知道方才到底该不该答应他的提议。还记得以前常常看过一些小说和电视剧讲述男女主角被枕边人算计下毒的故事,虽然我和闵弦不是一般正常的夫妻,我也没有将自己目前为止的所有心事告诉他,但他目前也算是个知道我秘密的人,如果哪天他真的背叛我……实在愈想愈害怕啊。现在公眾人物不管做什么都会被人放大检视,穆夏昀也是在这个圈子里颇有名气的名媛之一,如果他真的讨厌我到把我的秘密公诸于世,这样夏日集团的形象肯定会因为我而重挫,我总不能一失手就毁了穆夏昀的整个人生吧!而现在文少勋的事情还没有个着落,今天又突然昏迷被送进医院,程海夏也是突然就联络不上了,所有事情简直都超乎了我能控制的范围。真的,好疲惫……回到家后,林姨就一脸忧心忡忡地走上前来。「太太您没事吧,听说您晕倒了,早上我应该派人陪您去的……」「我没事,林姨。」有些不耐地打断了她,「我先回房休息了,今天晚餐不用等我了。」朝她说完,我转身直直地走回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疲惫不堪的闭上眼。今天昏倒后印在脑海里的那些陌生的画面,和之前想起的那些记忆,盘根错杂的混在一起,使我整个脑袋都一团乱麻。事到如今,我却连个能够倾诉的人都没有。强烈的孤独感和无序感就像汹涌的海水,瞬间淹没了我。感觉自己像隻溺在深海之中的、残破不堪的鱼,想要呼救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眼泪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打溼了床单,连着意识也朦胧了起来,不知不觉,我竟昏睡了过去。窗外的夜色暗了下来,迷迷糊糊中,彷彿听见了敲门声。微微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了眼时鐘,似乎已经过了晚餐时间,可能是林姨还是给我送餐来了。「林姨,我不饿……」「是我。」语气带着浓浓的不耐,闵弦低沉的声线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