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你走后给那老人点钱,这就招惹你了?”
裴禛哼了声,“直接冲到我身边坐下,喝了我杯子里的茶,趴在我的桌子上睡觉,还敢说没招惹我?”
什么时候的事?!
苏宝珠愕然,裴禛瞧她一脸迷茫的样子,心里又恨又疼,阴沉着脸提示一句,“曲江通海,江边的小酒馆。”
苏宝珠仔细回想着,她的确去过一次曲江通海镇,就是去年,因为琐事和父亲吵架,一赌气离家出走。又不敢走得太远——万一父亲找不到她也是麻烦。
她就连夜跑到姚州边上的曲江,骑马赶了一夜的路,她是又困又累,又渴又饿,随便停到一家小馆子旁。
当时她困得眼都快睁不开了,连招牌都没看清,迷迷糊糊就摸进去,找了个座儿趴桌子上就睡,旁边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她都没注意。
难道旁边的人是裴禛?
她拿他的杯子喝茶了?
苏宝珠慢慢直起腰,恍惚记得,小馆子安静得很,一点没有寻常酒馆的嘈杂,她还庆幸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现在想来,恐怕是因为裴禛在,酒馆的人才不敢出声的吧!
就因为这个?
苏宝珠目露怀疑,“就算我不小心坐到你旁边了,你也不用弄死我吧?又是下蛊毒,又是丢进水里的……”
“谁让你不理我?我难得提携女人到身边做事,你偏偏拒绝了,还把我眼睛打伤,我当然记恨你。”提起当初种种,裴禛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反正我不会松手,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这是执念,不叫喜欢。”
“我比你更了解我自己!你怎么就不相信?是,当初我是对你不好,你越不理我,我越生气,就越想欺负你,就越想你来求我。可现在我后悔了,我后悔了你明白吗?如果……如果当时我对你好一点,你是不是就会喜欢我?”
他的情绪逐渐激动,苏宝珠只觉不好,随后身子一紧,已被他死死搂在怀里。
“苏宝珠、苏宝珠……”他梦呓般的轻声唤她的名字,“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等他发觉的时候,他已经将人欺负狠了。
或许是与母亲重逢的那天,她察觉到他的痛苦,眼中流露出关心的那一刻。或许是她扮猪吃老虎赢他的那天,亦或许,初次见面时他就注意到她了。
他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那一日的情形。
窗棂把阳光分割成一块一块的,照在她的脸上,细微的小绒毛变得金黄透明,她枕着胳膊,红红的脸蛋挤得鼓鼓的,红艳艳的嘴唇微微张着,就像春天枝头上盛开的桃花。
睡得如此香甜,毫不设防,似乎全然信任着旁边的他,十分的放松。
这种感觉很奇怪,裴禛从来没有过,身边的人要么算计他,要么仇视他,即便视为心腹的白家兄妹,对他也是畏惧多过尊重,在他面前从没有松快的时候。
他想,那时他一定好奇苏宝珠了,可惜那时候的他不懂,只觉得被她忽视的滋味非常不好受,心里就像烧起一团火,愤怒又不甘。
后来他终于明白过来了,她却爱上了别人。
如今连自己的心意,她都不愿相信。
“你要如何才肯相信我?”裴禛吻着苏宝珠的脸颊,“我要怎么做,你才肯试着接受我?”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胳膊如铁钳一样紧紧束缚着自己的身体,别说动弹,苏宝珠连喘气都觉得费劲,只能徒劳地躲着他的唇,“在我爱上你之前,只怕先被你勒死了。”
裴禛一怔,旋即笑出声来,胳膊略松松,却仍不肯放开她,“这么说,你愿意试试?”
苏宝珠摇摇头,“你这个人喜怒无常,高兴的时候把人捧上天,不高兴的时候恨不能把人碾成肉泥,你的喜欢,我不敢相信,更无力承受。”
说了这么多,她还是不肯改变主意。
裴禛的手微微颤了颤,松开了她。
沮丧、幻灭、愤怒、疯狂……所有的情感交织在那双异色的眼睛里,逐渐积聚成即将爆发的风暴。
他语气平静得吓人,“苏宝珠,我爱你,哪怕你不相信,我也爱你。”
一把匕首出现在他手里,苏宝珠倒吸口冷气,急急往后躲,“你要干什么?”
裴禛淡淡瞥她一眼,手腕一翻,刀尖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刀尖闪过,鲜血顺着他的左手腕流下,一个黑色的药丸出现在他的右手,手指轻轻一搓,露出一条小小的蛊虫。
“情蛊原有一对,雌虫在你身体里,雄虫能感知我的心意,如果我对你的心意是假的,我立刻就会遭到蛊虫的反噬,心脏啃噬殆尽,七窍流血而死。”
苏宝珠呆滞一瞬,忽然明白他的用意,一股对未来巨大的恐慌油然升起,立时朝他扑过去,“不要!”
可是晚了一步,裴禛手指上的蛊虫见血便钻,转瞬不见。
裴禛垂眸看着苏宝珠,染血的手指慢慢抚上她煞白的脸,“那么苏宝珠,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