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自语:“小东西,等你想起来当初是怎么被我欺负的,还敢在我面前这么安睡么?越是这么没防备,倒让人越是不忍心欺负了呢。”皇宫内,御书房。空旷的殿里只有三个人,萧国主坐在书案后面闭目养神,秦王立于殿下,还有一个小太监,站在不远处的蟠龙柱边,规规矩矩地垂手而立。最近宫里传闻皇上有一个极为宠信的小内侍,应该就是他。秦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萧国主开口道:“颢儿,关于你的传闻,你可听说了。”秦王看了自己那陌生的父亲一眼,低首道:“不过是小人背地里谣言中伤,不足挂齿。”“谣言亦可杀人于无形哪。”萧国主道,“颢儿,你知道,朕向来看重你。即便不管这传言,子嗣问题也的确是个大问题。你后院里的那些事,朕听说过,是太后对不起你,朕替她向你赔个不是。朕理解你的苦处,但放任不管也不是长久之计。颢儿,你也不小了,也该纳个王妃,替你将后院好好地管起来了。”秦王一一称是,一副分外受教的孝顺模样。“你第一个孩子的事,朕知道你心痛。那也是朕第一个孙儿,朕难道就不心痛。但事情已经过去许多年了,你放任那些对你有情的女子明争暗斗,不管不问,这也是你子嗣难丰的原因。颢儿,你不可再任性下去。”萧国主说到后面,声音已经有些严厉起来。秦王仍旧一一应了。“父皇教训得是,儿臣定会仔细反省,必不辜负父皇的殷殷教诲。”萧国主见他受教,点了点头,又嘱咐几句,便挥手让秦王退下。程秀棋走到萧国主的身边,替他将凉了的茶水收了,又换上热茶。“这一次的传言,太子殿下也深受其苦。皇上为何只问秦王殿下,却不过问太子殿下?”萧国主笑而不语,仰起头来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半晌才悠悠叹息一声。“身负枷锁,走在悬崖。这是我萧国皇族的诅咒啊。”程秀棋垂下眼睫,眼神晦暗:“戴着枷锁的又岂只是萧国的皇族。”哗啦一声,太后娘娘的慈文宫中,柔软的地毯上已经碎了一地瓷器。前来禀报的小太监凝神摒气地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张公公走上前来,将一众宫女内侍全都摒退,自己走到太后身边。“太后娘娘息怒,不要气坏身子。”太后那张保养良好的脸庞因为生气而扭曲着,眉眼间更见凌厉凶狠。“那个野种!当年为什么就没溺死他!”太后怒道,“这个流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表面上是攻击那个野种,实际上却将静儿拉了进去,真是其心可诛。静儿本就麻烦缠身,这一来又给那群老不死的抓着了把柄。反而是那个野种,要脱身出来比静儿容易多了。静儿他――哎!”太后怒其不争地叹了一口气,在张公公的搀扶下重重地坐了下来。张公公道:“太后娘娘,幕后之人隐藏太深,这个时候纠缠是谁放出的传言也已经没有意义。依老奴看,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化解眼前的困境。太子殿下那边,还需要太后娘娘去劝一劝。”“劝?怎么劝?哀家去劝他听吗?!”太后冷哼一声,“最好的化解办法,就是让那个野种――死无葬身之地。一个死人要怎么来当皇帝呢?!也好让那群认不清形势的老东西彻底死了心!”